在妮可去追詹姆的時候, 布魯斯已經把那巫師弄醒並且詢問了一通了, 這會兒他當成沒聽見詹姆滿嘴的讚美, 冷漠地問：“你為什麽要攻擊他？”

詹姆看了看邊上的巫師, 理直氣壯地說：“是他先偷襲的！這不能怪我啊！”

那個巫師氣得拔出了魔杖，指著詹姆叫：“我哪有偷襲！我讓你別跑, 你一直跑，我還不能給你減速嗎！”

“誒你可別——”詹姆也抽出了魔杖, 瞪著對方叫了起來, “兄弟，你這樣我會很想發射魔咒的！”

站在那人身邊的布魯斯壓下了他的手腕，那個巫師把手裏的魔杖放回了口袋裏，對詹姆說：“進出哥譚是需要登記的，我就是登記人員之一, 但我很肯定你沒有登記過, 所以我才會叫住你。”

“呃……”詹姆訕訕地摸了摸自己亂糟糟的頭發, 把魔杖收了回去，嘴硬地嘟囔了起來, “進出哥譚還要登記？沒人告訴我啊？”

那個登記巫師瞪著他, 顯然對他非常不滿：“你的巫師朋友們沒人跟你說過嗎？哥譚有這個規矩很久了！”

詹姆無話可說，沈默了兩秒說：“好了, 那我現在登記？”

“現在早就下班了。”那個巫師看了一眼布魯斯，把火氣壓了下去，努力平靜地說，“算了, 你明天早上九點之後來市警局一樓。”

詹姆點了點頭。

那個登記巫師當然不會和普通人一樣那麽擔心夜晚的哥譚，他今晚吃完飯只是出門遛彎，看見詹姆的時候就想順便管一管，沒想到被這個年輕的巫師放倒了，這會兒事情解決了，他也不想在這裏逗留了，跟布魯斯告了別，然後轉身就走。

詹姆有點尷尬地站在原地，看了看妮可又看了看布魯斯，最後還是沒忍住自己內心的渴望，強行從腦子裏抹去了剛才自己丟人的場景，從包裏拿出了一個蝙蝠俠的頭盔和一支筆，遞給了布魯斯。

布魯斯看上去不太樂意的樣子，盯著那個頭盔和筆看了很久。

而詹姆隨身帶這個頭盔已經有一個多月了，這會兒好不容易見到真人，當然不可能就這麽放棄，他厚著臉皮又朝前遞了遞。

妮可剛才已經給詹姆簽過名了，這會兒在邊上攛掇：“他看起來也是很誠心的，蝙蝠俠先生你要不就給他簽了吧。”

詹姆用力地點頭，擡頭看著布魯斯。

布魯斯看了妮可一眼，又僵持了兩秒，然後才接過了詹姆遞過來的東西，簽了個蝙蝠俠的名字，作為一個總裁，他經常在文件上簽字，但還是第一次簽蝙蝠俠的名字，感覺渾身都別扭。

詹姆心滿意足地收回了東西，並沒有再糾纏他們倆，還禮貌地跟他們道別了，妮可看著他的背影，簡直感慨萬千。

他們倆一直在市區逛到了淩晨三點多才回去，妮可回去之後草草地洗漱了一下倒頭就睡，第二天九點多就醒了。

她打著哈欠下了樓，阿福正站在客廳裏拉起窗簾，聽見她的動靜，轉過頭來看了看，把手裏的窗簾勾在了邊上，露出了客廳裏的落地窗：“早上好，托蘭小姐，吃早餐嗎？”

妮可點了點頭：“要幫忙嗎？”

阿福朝她微微一笑，指了指餐桌：“不用，請坐。”

妮可等了沒多久，阿福就拿著托盤從廚房裏出來了，他把餐盤放在了妮可面前，用閑聊的口吻說：“你不需要再休息一會兒嗎？你們昨晚很晚才回來。”

妮可往嘴裏叉了塊蛋，看了看阿福，管家露出了一個微笑：“不過早起是個好習慣，少爺通常要下午才起床，這段時間你做什麽都可以告訴我，我會盡力滿足的。”

“唔……”妮可並沒有考慮多久就有了決定，“我想自己去逛一逛市區。”

克拉克在的時候她沒法單獨出門，這次的機會她不打算放過了。

就像阿福自己所說的，妮可提出的要求他會盡力滿足，而且作為知道妮可身份的人之一，他並不擔心妮可的安全。

於是吃完早飯，他就把妮可送到了市警局的樓下——這畢竟是一棟哥譚的標志性建築——然後他和妮可約好了來接人的時間，開車回韋恩莊園了。

“真的是一點都不擔心誒。”妮可看著車屁股感嘆了一聲，然後轉頭看了看這棟警局大樓，她還記得昨晚的那個巫師讓詹姆來一樓登記。

但可能因為她並不是巫師，妮可看不出任何不對勁的地方，只看出這棟大樓的外墻可能需要重新粉刷一下。

妮可並沒有在這裏浪費太多時間，掃了一圈沒結果之後，她就沿著這條路往前走了。

也不知道該說妮可和詹姆太有緣還是怎樣，當妮可拿著杯咖啡走出一家店鋪的時候，詹姆從背後叫住了她：“妮可！太巧了！”

妮可沒轉頭就聽出了他的聲音，假裝沒聽見地往前走，詹姆跑到她面前擋住了她的去路，完全沒意識到妮可的冷淡，興致勃勃地說：“我昨晚遇到了蝙蝠俠和蒙面超人！還要到了他們的簽名！”

“哇太棒了！”妮可端著咖啡禮貌性地捧場，說完就想走，這幾次的偶遇簡直讓詹姆把她當成知己來看了，他小心地看了看周圍，把妮可拉進了邊上的小巷子裏，從他今天背的大書包裏拿出了蝙蝠俠的頭盔，獻寶一樣地給妮可看：“看看看！蝙蝠俠的簽名！”

妮可禮貌性地鼓起了掌：“哇好棒好棒！”

詹姆小心地把頭盔放好，然後剛要說什麽，小巷子的另一頭就走進來了兩個人——確切地說是一個男人用槍挾持著一個女人。

這條巷子不寬，在外看上去並不顯眼，因此雙方都沒想到居然會這麽巧，持槍者看看詹姆，詹姆也看著他，雙方都沒有說話，還沈浸在意外的情緒裏。

妮可第一個反應了過來，但是她身上並沒有什麽遠程攻擊的東西，只好用手肘碰了碰邊上的詹姆，讓他快點回神。

詹姆一個激靈，他畢竟是格蘭芬多出來的，面對這種情況反應還算快，伸手按住了自己腰側的魔杖袋。

這個動作引起了對方的警惕，他用槍抵著那個女人的腦袋慢慢往後退：“你們跟過來我就殺了她。”

“真不愧是哥譚。”妮可嘟囔著感嘆了一句，對方的動作讓詹姆不敢輕舉妄動，只好看著他轉過了轉角。

當對方消失在轉角的一剎那，詹姆和妮可擡腳跟了上去，這種時候詹姆也顧不上掩飾身份了，他抽出了口袋裏的魔杖，對著那個人的後背念了句魔咒：“塔朗泰拉舞！”

對方立刻停住了腳步，瘋狂地原地跳起了踢踏舞。

妮可睜大眼睛感嘆了一句：“哇——這麽厲害的嗎！”

詹姆對著那位人質小姐用了個一忘皆空，然後轉頭看向了妮可，有點糾結地撓了撓腦袋：“妮可，真是抱歉，但是我們有規定，不能被麻瓜發現我們的身份，我可能不得不消除你的記憶了。”

他擡起了魔杖，妮可滿臉理解地看著他，腦袋裏卻在瘋狂地思考要怎麽避免自己身份的暴露，畢竟魔咒用在她身上會反彈啊。

在詹姆即將念咒的時候，妮可突然瞪大眼睛看著詹姆的背後，露出了震驚的表情：“你……你是誰？！”

大概是妮可演得太逼真了，詹姆下意識地轉過頭，但他身後只有不停跳踢踏舞的犯罪分子，等他再轉回腦袋的時候，妮可已經跑得沒影了，他懊惱地嘆息了一聲：“狡猾！太狡猾了！”

他的腦袋裏劃過了一連串的巫師保密協議內容，抱著腦袋叫了起來：“啊天吶！這下完了！”

作者有話要說： 妮可：我跑是為了你好啊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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